这里是一只欢迎扩列的阿薰❤

【德哈】Lightning



来自 @吴邪是顾笙老婆 的久远点梗~
战前虐战后甜可还行~
开头的歌词引用部分翻译来自网易云音乐,侵删
BGM:Light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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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I hear the thunder
当我听到阵阵雷声
I run to the rain
我狂奔到雨中
Just wishing that somehow
只是希望着
You'd find me again
你会再次找到我
I stand with my hands to the sky
我站在那,手指着天
Saying prayers in the night
夜中祈祷着
Hoping they ain't right
希望他们是错的
And the lightning does strike twice
坏事不会老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马尔福庄园的上空笼罩着一层散不去的阴云,一度气派华贵的城堡仿佛失去了生机,只剩下一场灰败的迷梦。
这感觉的确挺不真实。德拉科看着自己家一向灯火通明的大厅只亮着两三盏角落里呈现出诡异幽蓝色的壁灯,曾经带给自己温暖与安定的地方,如今更像是装满活人的坟墓。
客厅一侧的房间里传出阵阵惨叫,德拉科打了个寒颤,远方隐隐有雷声传来,暴雨前的空气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虫尾巴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脏兮兮的打扮和脸上讨好的笑容让德拉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他没有理睬那个惯会卑躬屈膝的男人谄媚的问候,径直向花园走去。
“快下雨了,德拉科,你要去哪里?”纳西莎正要下楼,她虽然依旧姿态优雅,却难掩眉宇间的疲惫。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德拉科努力保持平静地说。
“那你一下雨得马上回来,”纳西莎似乎看出了儿子极力隐藏的情绪,面露恳求又加了一句,“好么?”
德拉科点点头,加快脚步来到了花园,花园里的郁金香和玫瑰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寥寥无几的花朵残败地挂在疏于修剪的枝丫上,德拉科站在一处无人的角落里,抬头看着天空。
又一声闷雷响起,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德拉科却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依旧直直地站在原地,固执地睁着眼,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灰蓝色瞳孔的深处是深深眷恋而无法抓住的那抹绿色。
“波特,你在哪里?”
他的脑海里不住回放着六年级的他们,由于被伏地魔选中为最年轻的食死徒,他不得不在城堡里暗中修理消失柜并策划杀死邓布利多,对杀人的恐惧和家庭前途未卜的担忧让他变得越来越消瘦,苍白的脸上连嘲讽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他的斯莱特林朋友们似乎发现了什么,但他们也被要求配合德拉科的行动,在这种情况下谁敢问他是否要后退?他早已无路可逃。
没想到除了他的朋友之外第一个察觉自己不对劲的是哈利·波特,那个和自己从小看对方不顺眼到大的蠢疤头。
那天德拉科照常悄悄前往有求必应室,却在那堵墙壁前发现了一个黑色脑袋。
“马尔福!”德拉科正想无声地离开,哈利却一个回头发现了他,在这方面救世主总是异常敏锐,“你在有求必应室里做什么?”
“这与你无关,波特!”德拉科本可以不承认自己的行为与有求必应室的关系,但他直接验证了哈利的猜想,“离我远点!”他径直转身离开了。
但如果哈利会这么轻易放弃的话,他就不会被称为救世主了。从那天以后哈利总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德拉科身边,德拉科在斯莱特林长桌也总能感觉到来自格兰芬多灼热的视线,那饱含探究的眼神背后似乎还藏
着某种莫名的情绪,是什么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自从上次被哈利发现以后,德拉科让他的斯莱特林同学们轮流喝下复方汤剂伪装成不同的人在有求必应室附近干扰那个多管闲事的格兰芬多,只有他自己进入有求必应室修理消失柜。
为了试验消失柜的效果,他将一只雪白的小鸟放进柜子里,为什么鬼使神差选择了雪白的颜色?或许这让他想到了某个人极具特色的雪鸮...
可那只鸟儿死了。
不再活蹦乱跳,不再啾啾地轻啄德拉科的手心,而是蜷缩在柜子一角,一动不动。
德拉科用手指捻起一片掉落的雪白羽毛,放到自己的眼前仔细察看...近在眼前却永远抓不住的白,因为他早已离黑暗的深渊只一步之遥了啊,他注定要归属于邪恶的一方,就像那个该死的蠢疤头注定一身纯白万人景仰...可恶!不要再想了!
他久久地闭上眼,过去几年的快乐时光是如此遥远,他曾在飞天扫帚上灵活自如地驰骋球场,轻风扬起对面那人一头本就凌乱的黑发,那样倔强又带着好奇的眼神,他是那么想要让这样的目光始终聚焦在自己身上...他曾在魔药课上冒着被院长发现的危险传去一只恶作剧的纸鹤,只为换来一个对视,只为看到那个人被气得发红的脸...
睁开眼,看着眼前鸟儿的尸体,这或许正预示着他和圣人波特的结局:黑若强行想要自己染上白色,便只能以死亡告终。
德拉科叹了口气,走出有求必应室,却正好撞见哈利从走廊的另一头匆匆跑来,他的内心可耻地开始动摇,在这里一次次被救世主发现,或许是命运暗示他还有机会回头?或许应该向救世主说出一切,去找那个白胡子老头邓布利多,这是否还来得及?
“马尔福!”
德拉科艰难地扯出一个假笑,天知道他多久没有这样扬起嘴角了,“圣人波特有何贵干?”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那双碧绿的眼睛正认真地对上德拉科的眼,“你到底在暗中策划什么?”
德拉科无力地张了张嘴,那一刻他几乎要在哈利面前丢盔卸甲,他想要把一切和盘托出——这时他想起了那只死去的鸟儿。
黑若强行想要自己染上白色,便只能以死亡告终。
“与其来管我,”德拉科迷迷糊糊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这么说着,“不如多关心一下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吧,圣人波特。”然后他撞开了眼前这个他一直想要接近的人,大步离开。
哈利独自站在原地,眼神有些迷茫。
马尔福一开始明明想要说些什么的...他可以肯定马尔福原本要说的不是后来的那句话,但是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随着任务时间的流逝,德拉科逐渐慌乱起来,他开始不择手段用尽一切方法,只为完成那个根本不可能的任务。
可笑的是他居然还幻想自己的双手没有直接沾上鲜血就还有挽回的可能。
拿上装着黑魔法蛋白石项链的包裹,他面无表情地走进周末午后的“三把扫帚”。
老板娘罗斯默塔微笑着迎接了他,“马尔福少爷,一杯火焰威士忌?”
德拉科故作平静,“嗯。”说着他走近柜台,装出一副要付账的样子将手伸进长袍,掏出魔杖毫不犹豫地低声道:“魂魄出窍!”
老板娘的表情顿时变得茫然起来,德拉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脑中和她多了一丝联系,他试着用自己的想法命令她:“给我三杯黄油啤酒。”
罗斯默塔执行了他的命令,德拉科知道夺魂咒成功了,于是拿出包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摆到她面前,“把这个包裹给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随便是谁。”
老板娘接过包裹,目光呆滞地向着酒吧的女厕所去了,其他客人似乎也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德拉科坐在柜台前,看着面前的三杯黄油啤酒,对自己也有些不解,为什么下意识点了三杯黄油啤酒?他环顾四周,看到了他最不想在这里遇见的三个人:韦斯莱,格兰杰,还有,波特。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点三杯黄油啤酒,因为他曾无数次在酒吧角落里看见他们喝着这种他向来不屑的普通酒水,哈利碧绿的眼睛会在呻了一口酒之后愉快地眯起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乱他那头本来就不整齐的黑发。
别想了,德拉科。他任凭酒水留在柜台上,若无其事地走出了“三把扫帚”。
哈利仿佛看到一抹金色在人群中一闪而过,他站起身试图看清,但那个可疑的修长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德拉科关上背后酒吧的门,朝着回校的道路走去,他感到身心俱疲,在寒风中发抖,心脏可耻地跳动着,试图为他留住最后一丝热气。
他无力地瘫坐在路边的长凳上,静静地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人们和身边的朋友笑闹追逐,互相展示着买到的东西,只有他,仿佛被看不见的空气隔绝,在无法融入的欢乐氛围中感到苦涩的孤寂。
远处走来了一群戴着金红色围巾的格兰芬多,两个高年级女生走在前面,后面是他向来看不惯的那三个人,其中一头黑发的脑袋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引人注目。
突然,前面两个高年级女生中的一个升上了高空,她大声尖叫着,然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德拉科看着哈利跑上前和他的朋友们查看情况,忍不住在心里嘲讽了一把圣人波特的多管闲事,但他的血液迅速冷却凝固,像是不着一物置身于冰天雪地里——他在那个倒下的女生手上看到了熟悉的包裹。
他在找回自己的意识以前便站了起来,像是自己中了夺魂咒一般,跌跌撞朝着城堡跑去。
那个女生似乎是格兰芬多球队的一员,她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静养。德拉科说不上来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被任务失败的打击吊起了神经,他只好寻找下一个机会。
毕竟他尝试了,只是不起作用。他这么安慰自己。

不久,圣诞节到了,德拉科偷偷将自己从霍格莫德带回的下了毒药的酒用匿名的方式寄给了那个在他看来愚蠢不识人的老教授斯拉霍格恩,他认为那个老家伙或许会把酒送给邓布利多作为礼物,那么他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完成任务。
他内心深处其实也轻视着自己这个毫无章法的计划,但他已别无选择。
是的,他害怕杀人,他害怕从自己口中吐出“阿瓦达索命”,害怕那道夺人性命的绿光,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想要走到那一步。
可计划依旧失败了,这次甚至中招的是哈利的好朋友,那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吃的韦斯莱。
德拉科在走廊上看着明显比往常情绪低落了不少的哈利,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告诉他我就是害你朋友差点去见梅林的罪魁祸首?还是假惺惺安慰他叫他不要伤心?德拉科头一次如此憎恨自己和哈利众所周知的死对头关系,它让自己连向哈利坦白和忏悔的机会都没有。
德拉科更加频繁地出入有求必应室,他加快了修理消失柜的速度,他已经不愿去考虑这场战争的结果了,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只想让父亲眼中不再满是失望和疲惫。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别的幸福可以奢望?
然而哈利绿色的眼眸反复在他的梦中出现,与此伴随的现实中哈利越来越紧迫的跟随追问让他自以为坚定的心一次次动摇。
到头来他居然只能向盥洗室里那个戴眼镜的女鬼倾诉部分心事,鬼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副和某人一模一样的圆框眼镜让他产生了某种错觉。
之前被他计划误伤的人都康复了,一天早上,德拉科在礼堂里看到哈利在和那个格兰芬多的高年级女生交谈,说话间回头瞥了自己一眼。
德拉科说不清自己从那双眼里读出了怎样的情绪,他只是感到自己被无边无际的恐惧包围,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一个声音:“他已经知道了。”
他下意识地掉转方向,头也不回地跑了,一路直奔他近期的避难所,那个从前他认为是愚蠢无比的盥洗室。
“我坚持不下去了...”他看着镜子里越发憔悴的自己,看着温热的眼泪从眼眶溢出,划过苍白瘦削的脸,突然感到一阵窒息,他脱下外套,试图用寒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喘息着,大口吞咽着空气,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扼住喉咙似的。
“我知道你在策划什么,马尔福。”突然身后响起一个他做梦都忘不了的声音——哈利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一种莫大的羞耻感占据了德拉科的理智,他宁愿付出一切代价让眼前这个人消失,也不要让他看穿自己的脆弱和不堪一击...他挥动魔杖,向这个他从未想过真正要去伤害的人施放恶咒,哈利一开始似乎没反应过来,但本能促使他反击。
“神锋无影!”大片的血花在德拉科胸口绽开,他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自己的身体摔倒在盥洗室的地上,白衬衫染上鲜红,水汽弥漫间哈利一步步走近自己,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比他这个受伤的人还要失魂落魄。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们那个自以为是的院长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他们身边,看清形式以后迅速对德拉科施咒让伤口愈合。
德拉科的意识逐渐模糊,闭上眼前的最后一刻他只看见哈利摇摇晃晃地倒退着离开。
走了也好,你这个连重伤敌人都无法忍受的救世主,怎能指望你来拯救我?
我早已坠入深渊。

“德拉科!你这是在做什么?”纳西莎看儿子迟迟没有回来,外面又下着大雨,忍不住到花园里察看情况。
“没事的,妈妈,”德拉科强迫自己从回忆里回到现实,“我这就回房间。”
他避开母亲探究的眼神,穿过灰暗的客厅,上楼关上了卧室的门,无声地瘫坐在门后。
雨还在下,一道闪电照亮他还未点灯的房间,“荧光闪烁。”德拉科举着魔杖来到窗前,不顾湿淋淋滴水的衣服在地毯上留下狼狈的痕迹,他伫立着,俯视雨中的花园。
远远走来了一行人,似乎是几个食死徒押送着新抓到的人选,等等,那火红的头发在阴沉的景色里格外显眼,难道是罗恩·韦斯莱?
他猛地凑到窗前,努力向那行人张望着,被押送的还有好几个人,除了那个红发男子,还有一个棕色长发的脑袋,以及...他始终无法从脑海中抹去的那头不整齐的黑发。
德拉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换了身衣服,烘干咒让他湿淋淋的头发重新服帖了起来,他坐到门边的沙发上,侧耳聆听着楼下的每一声动静。
“我们抓到了这两个据说是和哈利·波特一起逃亡的人,”他听到一个令人作呕的声音得意地说着,“而这个人,”客厅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德拉科在心里咒骂了一声,“他和我们所知道的长相有些不同,不过跟这两个人待在一起,没准他就是哈利·波特呢!我们可以向黑魔王请功了!”
德拉科的手指无声地用力,指节发白,在装饰着华贵花纹的沙发上留下深深的褶皱。
“先等一下,”他听见自己父亲的声音,“还是先确认一下比较好,我们不能再犯错了。我的儿子就在这里,他是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的同学,我让他来看看能不能认出这个人。”
德拉科长长地吐息,但新的恐惧又攥住了他的心脏,无数个念头在心底闪过,他只得装作对一切一无所知的样子等着父亲上楼叫他。
他感到自己的双腿都在打颤,几乎是抓着扶手挪下楼梯的,好在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大厅中央的三个俘虏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黑发男子被人压住跪在地上,一个面目狰狞的食死徒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让他面向德拉科,“德拉科,来看看清楚,这人究竟是不是哈利·波特?”
眼前的人面部肿胀,呈现出惨不忍睹的伤痕,一边眼睛已经肿得无法睁开,另一只眼固执地瞪大,直视着德拉科。
没错,就是这双眼,就是这样的眼神,在他被迫上天文塔刺杀邓布利多的那天,他颤抖着始终无法下手,被一群食死徒包围再无退路,直到斯内普代替他喊出了那道可怕的咒语,他看着那个白胡子老人坠下高塔,惊惶失措地被人抓住胳膊冲下楼梯,在拐角处隐约瞥见的,是同样的那双碧绿的眸,眼神里无声的质问和失望让他几乎难以承受。
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连身处深渊底部渴望阳光照亮的资格都失去了,陪伴他的只有永远无法拨开的黑暗迷雾,和永生不可逃离的淋漓鲜血。
然而现在,这双眼睛的主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生死只取决于自己的一念之间。
德拉科贪婪地扫视着这张脸,目光掠过哈利露出的每一寸肌肤,上面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
“不,”理智让他在最后一秒将抚摸的动作改为捏上对方的下巴作出仔细确认的样子,“我不能确定这是哈利·波特。”
他装作对那只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讶视若无睹,站起身,无视了周围一群人沮丧的表情,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天半夜,德拉科终究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担忧,到关押俘虏的地下室去了。
令他意外的是那些俘虏居然挣脱了束缚,正在准备逃跑。
哈利的面部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一看见德拉科就冲了过来,“马尔福,把你的魔杖给我!”
德拉科感到对方冰凉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胳膊,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他象征性地挣扎,只为贪恋那触不可及的温度,哪怕多一秒也好...
哈利比意料中更轻松地夺到了德拉科的魔杖,他深深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和其他人一起幻影移形了。
德拉科迎来的是被关在卧室里禁足的惩罚,但他并不在乎。
他总是长时间地凝视着花园,时而摸摸自己被那人触碰过的手腕,仿佛还能体会到一点残存的柔情,每当大雨倾盆,闪电划过天空,他都会打开窗户,任雨水被狂风袭卷打在窗边自己的脸上,心里念着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英雄。
终于,他的禁足被提前结束,黑魔王要求所有食死徒和他一起进攻霍格沃茨,德拉科不顾父母的反对强行要求加入参战的队伍。
他的目的很简单——在死前最后再看那个可恶的救世主一眼。
他知道黑魔王要求他们进攻霍格沃茨,必然是因为哈利会到那里去,而哈利要在那里生活又要避开食死徒的探查,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有求必应室。
所以他一以学生的身份回到霍格沃茨就直奔有求必应室,循着“我需要一个让我藏东西的地方”的口令,果然发现了正在翻箱倒柜的哈利。
他想过悄无声息地装作没看见,可显然克拉布和高尔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两支魔杖指向他挂念了许久的男孩,德拉科不得不跟着举起魔杖。
“马尔福,”哈利的眼神却意外的柔软,“那天在庄园,你明明认出我了,可你为什么没有说?”
德拉科没有回答,也没有理会身旁克拉布和高尔投来的怀疑目光,只是淡淡吩咐他们,“先别动手,黑魔王要抓活的。”
“我们现在不是你的跟班了,”克拉布却并不买账,“黑魔王反正只是要杀了他。”说着便召唤出厉火,熊熊的火焰蔓延开来,德拉科为了躲避一个砸落下来的花瓶向边上跑了几步,窜起的火苗瞬间将克拉布和他们隔开。
德拉科拽着高尔在燃烧的杂物中穿行,他们踉跄着来到一叠堆得高高的柜子前,火势已经封住了他们所有的去路,他们不得不向上爬去。
“我要掉下去了!”德拉科连忙拉了重心不稳的高尔一把,但他自己却失去了平衡,身体坠落的那一刻他竟感到无比的轻松,至少对他来说,事情可以结束了...
“马尔福!”熟悉的声音传来,德拉科本能地抓住了哈利冲他伸出的那只手,一把爬上了扫帚,哈利眼里的温度比厉火更让他浑身发烫,他只想让时间过得慢一些,他们从未如此接近对方...他悄悄把脸靠在前面那人的肩上,感受着哈利的呼吸,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自己的存在。
他们逃出了有求必应室,德拉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沉默地相互注视,直到狂奔而来的食死徒们打破了僵局。
“除你武器!”哈利以一个缴械咒打断了卡罗兄妹的进攻,和他的朋友们迅速离开了,德拉科呆呆地站在原地,竟不太确定自己应该跟着他们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德拉科,你来的正好。”卡罗兄妹以为德拉科也是追着哈利他们过来的,“快去镇压那些不知好歹的学生们!”
德拉科抿了抿唇,握紧自己母亲的魔杖。

战争中德拉科关于自己做了什么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伏地魔在众人面前大声宣布:“哈利·波特死了!”
他听见人群爆发出哀恸的哭喊,听见韦斯莱“你说谎!”的叫声,也听见了所有声响被伏地魔用咒语镇压后的死寂。
而他,在那一刻,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了,喉咙像是被厚重的鹅卵石堵塞,哽咽不自觉地从肺部逸出却又被用力地压制而悄无声息。
突然他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知后觉地明白伏地魔刚才叫了自己的名字,他还能做什么呢?众目睽睽之下,他连为哈利痛苦的权利都被剥夺。
不。一个声音对他说。你可以凑到伏地魔身边,趁机杀了他。
可是我未必能成功。他反驳道。
这取决于你。那个声音说。反正,这是你如今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
德拉科攥紧了拳,他下定了决心,拨开人群,在众人愤慨的注视下走到伏地魔身边,伏地魔张开双臂故作亲切地想要拥抱这个作为榜样投奔自己的男孩,不料德拉科突然掏出魔杖:“阿瓦达——”
“除你武器!”
一句更有力的咒语打断了德拉科,伏地魔闪身躲过那道红光,向来冷酷镇定的面孔第一次出现了讶异。
“我没有死,”德拉科意识到大难不死的男孩再次战胜了死亡的谎言,他不自觉地后退,再后退,直到自己重新没入人群,“我还活着,我来和你做一个了断,汤姆·里德尔。”
红光和绿光碰撞,那个直接威胁了德拉科整整两年的存在终于灰飞烟灭。
人们在欢呼,在分享胜利的喜悦,他们朝救世主蜂拥而去,只有德拉科,走向与众人相反的方向,挽着自己母亲的手,消失在霍格沃茨的残垣断壁之间。
哈利越过人群,看向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摩挲着手中的魔杖——德拉科的魔杖。

“你来做什么?”德拉科面对登门拜访的哈利皱起了眉,“大名鼎鼎的救世主这时候不是应该忙着接受采访么?”
“我是来归还魔杖的。”哈利将山楂木魔杖递给他,“顺便,我可以进来坐坐么?”
“如果你愿意的话。”德拉科神情古怪地嘟哝了一句,将哈利让进马尔福庄园的客厅。
客厅经过战争时的洗礼已经不复当初的富丽堂皇,许多精美的肖像由于害怕被其他食死徒们破坏被临时拆除,墙上的一处处空白和角落有些剥落的墙纸让整个住宅弥漫着一种颓废的气息。
但在这破败下掩盖不了的是始终亮着的壁灯,温暖的微光笼罩着这座老宅,无论是战前还是战后,它们始终默默守护着这里,就像是某种战争夺不走的情感,从未远离过。
哈利坐在沙发上,家养小精灵端上了茶点,哈利刚呻了一口茶,伴随着隆隆雷声,外面下起了暴雨。
“灯光可能太暗了,”德拉科感到有些不自在,“火焰熊熊。”壁炉中窜起火苗,劈啪作响。
“咳咳,”哈利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种两人相对而坐的平和气氛,“你的母亲呢?”
“在楼上,”德拉科说,“她在准备接受庭审的材料。”
哈利不知该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德拉科,”过了半晌,哈利终于忍不住开口,“所以,那次在庄园你为什么要装作没认出我?”
“...”德拉科犹豫了一会儿,“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很重要?”
“是的,”那双碧绿的眸子里倒映出德拉科的影子,“很重要。”
“但我已经没有资格告诉你了。”德拉科自嘲地勾起嘴角。
“那我就等到你有资格亲口告诉我的那一天。”哈利站起身,朝大门走去。
“你现在就要走么?”德拉科跟着站了起来,“外面还在下雨。”
“这种暴雨,下一阵就会停了。”哈利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于是在庭审那天,德拉科眼睁睁看着那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走到陪审团面前。
“我是被告方的证人,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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